“郝玉珍病了,我忙给老郑打电话,叫薛大寨快点儿回来,这又是个一箭双雕的举措,第一,可以知道薛大寨是不是还在1505房间;第二,可以借这个机会促进他和武旗红母女的关系。谁想,我这一切心机都枉费了……”
说着,姚虹痛苦地抽咽起来,到柜子里找来手绢,擦着泪水。
一段较长时间的小憩之后,看姚虹已渐平静,我提起了另一个话题。
“第二天早晨,武旗红来这里打扫房间的时候,您在做什么?”
“我?”姚虹未加回忆,脱口而出,“到小吃店去买油条和豆浆。”
“别人呢?”
“薛大寨在擦洗抽油烟机,一直蹲在楼道里忙着,老郑出去跑步,婆婆出去散步,这不是都对你们说过了吗?”
“武旗红回过她母亲那里吗?”麦鸥问。
这个问题,麦鸥问过,据武旗红自己说,她没再回去。
“回去过。”
我很诧异:“给郝玉珍送早点,是第二次回去?”
“对,就是这次,她发现出了事。”
武旗红骗了我们?她为什么对第一次上楼的事闭口不谈?
“武旗红第一次上楼,去了多长时间?”
“很短,也就是一转眼的工夫。”
“她干什么去了?”
“她说是取东西。”
“到底取没取?”
“没取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她没有钥匙,她说,早晨出来的时候,把房门钥匙忘在了604的屋里。”
“那就是说,第一次上楼她没进屋?”
“反正她自己是这样说的,她只是轻轻敲了两下门,没人答应,知道郝玉珍在睡着,怕吵了母亲的觉,就没再敲。”
“既然没钥匙,第二次给她母亲送早点是怎么进604房间的?”
“拿了我的钥匙。”
这个细节太重要啦,我问:“604房间共有几把钥匙?”
“一共三把。”
“都谁手里有?”
“最初,我和老郑各有一把,后来又给佳娃配了一把。武旗红来了以后,我把老郑的那把给了武旗红。”
“武旗红第一次回去没能进屋,下楼以后,她怎么没来找您借钥匙?”
“她说没找到。”
“对不起,我没听懂,”我对她的用词极其敏感,“您为什么说找,而不说‘借’?”
“噢,我的钥匙是挂在墙上的。”
“看看可以吗?”
“当然可以,”主人很爽快,站起身,把挂在墙上的一串钥匙摘下来,捏着其中的一把,举到我的眼前,“其实,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钥匙,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我们必须掌握这把钥匙。
“604房间是案发现场,应该封闭起来,这钥匙,就留给我们用吧,以便于进出。”
姚虹自然不会反对。
最后,我提出个积压了几天的疑问。
“郝玉珍害病的那天夜里,是用什么车送她去医院的?”
(待续)